Page 67 - 2020年2月总第29期

文化 • Culture 趣读

“今晚的节目肯定精彩”，下地的海员边 者闯入船的心脏之地——机舱”。
走边说。值班的弟兄羡慕地站在船梯口望着同伴 轮机长双手一摊：“我有什么办法，机舱
们远去，继续值守当班。装卸工人们还在汗流浃 人员要下机舱值班检查。我也不可能站在门口
背地扛着从船上卸下的大米包子装上卡车，扛一 吧。”
包换一块牌子，累的筋疲力尽，黑弟兄们表情痴 轮机长是退休之后由海员中介公司派出来
呆，小工头在边上还一个劲地吆喝、辱骂。 的。他现在的心态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
代理下午上船对衣羊船长说：“预计明晨 4 管拿报酬而不管船上任何事情。因为他知道船东
点钟卸货完毕，请船长先生做好启航准备。” 找不到轮机长，绝对不会炒他鱿鱼。
一场倾盆大雨突然袭来，弟兄们在大副的 不是衣羊船长没有和他互相合作，而是他
招呼下奔跑到甲板上关舱。忙乱过后，弟兄们衣 已经把他自己当着退休后抓一把现钞的商人，使
服湿透，都到自己舱室更衣。还未喘过气来，天 得轮机部人员的组织纪律性涣散，那些机工、铜
空放晴了，又匆忙地上甲板开舱。弟兄们咒骂折 匠和电焊工都没有把他看成是轮机长，而是一个
腾人的鬼天气，无可奈何地仰首注视天气变化， 和他们一样上船蹭饭的员工。衣羊船长不得不把
随时做好开关舱的准备。 一些重要的工作让来自于同一公司的大管轮、老
此刻，机舱里值班机工正注视副机运行， 乡身上。衣羊船长命大副和大管轮重新安排人员
全美洲最古老的教堂 (Catedral
上下巡视各类机器情况，轰鸣的机器声响彻机舱。 Primada)，里边安放着哥伦布 在关键部位值勤，再三告诫绝不让工人进入生活
的骨灰
机工走在底部，偶然发现舱底污水井井盖微微开 区，轮机长泱泱不乐离去。
启。 下雨影响了卸货，开航也不得不推迟了。
“大概轮机员还在检查污水吧”，机工思 又过了一天的同一时间，梯口值班水手被
索后认为。又一转念，“不对，现在机舱该无人 一名工人模样的人纠缠住，分散了生活区通道的
了”。 注意力。两名偷渡者闪入通道直窜厨房，见门就
刚一转身，无意中发现盖下伸出一双黑手， 闯，溜进了舵机间。
一个黑影鼠窜而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对着 被正在舵机间隔壁冰库内拿冷冻食品的大
他，接着又有两个幽灵般的黑影窜出来奔向管子 厨发现，立即报告衣羊船长。衣羊船长闻讯后
弄內。他一闪身躲过匕首，急速奔进控制室闭门 奔到现场马上示意政委迅速组织海员围捕，在
打电话给衣羊船长、政委，语无伦次地报告机舱 WATCHMAN （看小偷的执勤人）协助下，逐
所见之情。 层搜寻，偷渡者被逼入死弄，挥舞匕首，不肯就
“马上封锁机舱，关闭所有通道，按应变 范。WATCHMAN 举枪射击。
部署三人一组，手持铁棍掩护搜查”，衣羊船长 “砰”一枪，训练有素的 WATCHMAN
命令道。海员们立即跟随衣羊船长一层、一层的 非常准确地击落了偷渡者手上的匕首，两人束手
搜索下去。 就擒，缴获食物、淡水、匕首两把。交警方处理。
晚矣，偷渡者已从管子弄逃窜进入了大舱 衣羊船长思绪又返回到开航前的一幕：“现
隐入了工人之中，在混于一色的人群中谁能辨别 在，经过航前检查后偷渡者还有吗？还有遗漏的
出偷渡者？ 地方吗？防偷渡工作的成功标志在于目的港完成
警察闻讯而来，望着机舱中一大堆食品和 移民检查，没有发现偷渡者就算过关了”。推进
几桶淡水，耸耸肩膀，两手一摊：“船长先生， 器搅起滚滚白浪，船尾犁开了一道清晰的航迹，
请你的手下多多留神了，我们无法阻止工人上船 离开了。
工作”。他们从衣羊船长那里要了几包烟后扬长 衣羊船长心中仍像尾部的白浪滚滚，久久
而去。 不能平静。
衣羊船长气得狠狠地训斥轮机长：“三番
四次地提醒你把机舱涉外通道锁上，你却让偷渡 ● 胡月祥：高级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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