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5 - 2020年2月总第29期

文化 • Culture 趣读

整整 27 天的卸货时间，码头工人们早 人担忧的发现。在一舱前部的工具箱中两个 股清烟喷出，庞大的船体徐徐离开了码头。 船离去，懊恼地痛失奔赴“天堂”良机。
已不耐烦了，“阿米古”们等待已久的开航 黑不溜秋的身影躺在多层帆布下，几乎混于 在一辆装有警灯标志的车里，看押着刚从
之日来临了。脸上表情都充满希望，渴望能 一色。警觉的大副轻轻地一拉军警，随后闪 二 船上抓住的偷渡者。他们爬在车门窗口上，目
搭乘“L”轮去往“人间天堂”美国。我们的 之一旁，呶呶嘴巴，示意他上前。在一声突 不转睛地盯着船跺脚、叫喊，怒吼，愤愤不平。
下一港口的确去往美国，衣羊船长的告示仅 然喝令下，两个偷渡者战战兢兢地站立起来， 船在航道上慢慢地驶出了防波堤，衣羊船 不时挥舞带着手铐的黑手，仿佛把偷渡的失败，
是一张故弄玄虚的障眼布告。但再瞒也瞒不 举起双手，腰胯下系扎着一袋食物和一瓶淡 长目送着圣多明各港绚丽多彩的热带风光。芭蕉 想往“天堂”生活的破灭归咎警察和我。
过港方当局，谁能保证这些官员不透露风声 水直晃荡。军警们一把揪住两个偷渡者，押 树巨大叶子婆裟阿娜，高耸的椰树顶上一粒粒椰 此刻，站在驾驶台上的衣羊船长和政委面
呢？望着懒散无序的人们，衣羊船长心中油 着他们爬出大舱。 子泛着青色，成串芒果悬挂在树上，微风轻摇， 对这种场景，不安的心情还笼罩在头上：“防偷
然而生一种不祥征兆。这可是一个偷渡成风 军警们脸上绽开了得意的笑容：“OK， 沙沙地声音和海浪拍岸响声和谐地交织在一起， 盗工作随着船离码头，已经圆满、顺利结束？海
的国家啊！ 我们的任务已完成”！晨光下，偷渡者黑黑 组成了典型的加勒比海岛国景致。 员们勇敢、机智地对付持匕首的偷盗者，冒着生
甲板上，水手长指挥水手们有条不紊地 的脸色上流露出懊恼的表情，不断地摇头， 码头不远处躺着寂静古老的城堡，城堡上 命威胁保护了一船的大米，完成了该航次任务。
忙碌着，吊杆徐徐下落就位，牢牢地捆绑在 遗憾奔向天堂之路被截断了。 古炮张开圆嘴向远处大海叙述喧哗都市的过去 但，这偷渡者能阻止吗？”
吊架上。机舱中，主机已备妥，海员们来回 还没等衣羊船长与军警们交谈，在留下 那遥远的故事。海浪使劲拍向海岸边上的哥伦布
忙碌着开航前的准备。巨轮如同马厩中的卧 众多地方未查的情况下，军警们押着俘虏， 塑像，那严峻的神态面向大海，他似乎还在渴望 三
马，一扫停泊的疲惫，一抖擞精神，张开嗓 随手提起向衣羊船长索要的大米便扬长而去。 回到欧洲的故乡，那当年殖民的故事让多米尼加
子，一声长啸，驾驶台顶上的汽笛鸣放震耳 衣羊船长无奈地摇摇头，命大副继续仔 成为了讲西班牙语的岛国。 衣羊船长的思维倒转到了 4 月 17 日大约晚
欲聋的笛声，迎接起程。此刻，正是当地时 细检查，自己陷入了忧心忡忡地沉思：“船 在城堡下面破旧、杂乱无章的贫民住房散 上 5 点左右，晚餐后，海员们经过一天的劳动，
间 1997 年 4 月 19 日，早晨六点钟。 已在圣多明各港整整停了 27 天，从掌握的情 发出霉变的怪味，连海上都闻到。渐渐离去的码 衣冠整洁、兴高采烈地散心去了，调整精神和情
加勒比海长堤 - 定海神针
船方代理人匆匆忙忙地登上舷梯，急不 况看，许多‘兄弟们’窥视着‘L’轮，好 头依稀可见军警荷枪实弹站在大门边上。码头里 绪，一饱特有的加勒比海热带风光。隔岸的观光
可待地跑到衣羊船长室办理离港手续，他胡 多游手好闲的‘阿米古’们一直打听船的去 淡蓝色的库墙边上堆放着船上卸下的大米。巡逻 码头上，一条色彩斑斓，线型流畅来自美国邮轮
乱地在几张报关单上塗鸦几笔就下船了，然 向，甚至在路上拦住海员言明付款钱带他们 警察混杂在成群结队刚从船上下去的工人，人们 公司的豪华邮轮，正在下客，可以断定今晚的
后从船边拿起两袋大米放到自己的车上，悠 出去。” 一排排地站立码头边，口哨、喊叫，怪声迭起。 CASINO、夜总会、舞厅将被富有的美国人一统
然自得的抽起烟来。 此时此刻衣羊船长不得不与政委酝酿新 那些人们的眼睛中迷漫着失望的神色，睁眼望着 天下。
接踵而来的几个军警腰别短枪，手拿警 的方案，准备在港外锚地抛锚再叫海员兄弟
棍，拨拉开舷梯下的人群，吆喝着登轮履行 们检查一遍。
航前搜查。衣羊船长命大副安排一名水手站 “船长先生该开船了”不知何时上船执
在梯口警戒，防止闲杂人员上船，再安排一 行引航的引水员催着衣羊船长。
名水手到船艏站岗看管系泊大缆，防船下人 衣羊船长茫然应付：“对、对，马上解
员通过船缆爬上船。政委、大副、水手长和 缆开航”。
另一名水手陪同军警从上到下，从左到右， “甲板部海员请注意马上前后分开，解
犄角旮旯层层搜查。黑乎乎的船舱里，军警 缆启航，轮机长请机舱弟兄各就各位准备动
们拿着几支暗淡的手电筒，摇晃着微弱的灯 车”衣羊船长对着对讲机大声命令着。急急
光在大副的率领下一个舱一个舱地推进搜查。 地召回在大舱、机舱、大桅处搜查的海员。
巨大的船舱舱壁构造复杂，工具箱、电缆箱、 “大副，前艏缆全部解掉，二副，后缆
壁板、通风洞、污水井遍布其中，到处是藏 全部解掉”对讲机传出我的声音。
身之处。即使相当熟悉大舱结构的水手一时 “前面清爽”，“后面清爽”，大副、
远观 Museo de las
半载也找不出一个人来。 二副先后应答着。 Casas Reales，圣
多明各最重要的历
拉网似的搜查，终于有了令人振奋又令 衣羊船长命令：“微速前进”，烟囱一 史遗产

62 Ningbo Shipping Exchange Ningbo Shipping Exchange 63